上海手表大全(上海牌手表最贵的是哪一款)
作者刘佳欣,男,汉族,河南省西峡县人,现居上海市。1954年生,郑州大学中文系毕业,曾获全国好新闻珙桐奖,全国青年报刊优秀作品奖,曾出版《烂漫伏牛》一书,小小说常见《金雀坊》、南阳日报等。
我决定买一块手表,一块上海手表,一块上海牌手表中最好的手表。
这件事儿已成为我多年的心愿。我去上海看女儿,只是对女儿这么一说,立马便得到女儿的热烈响应。于是,我俩就在南京路一个店一个店地寻找起来。整个南京东路的钟表店几乎被我们跑一个遍,都是外国的东西,浪琴、欧米茄、卡迪亚,看得眼花缭乱,啥手表都有,就是没有找到上海表。没想到从这扇小窗口,让我们窥到了祖国制造业的“不自信”。四十多年了,总不能还在那里试制吧?女儿说,你就别再讲那么多“家国情怀”了,买块进口表算了,现在谁还戴国产的!反正由我来给你报销。
女儿啊,你哪里知道上一个世纪五十年代“我们这一辈”是何情结呵?那是一九七五年十月,俺被贫下中农推荐上大学,父亲把大哥用四十元给他买的一块上海试制表给了我。这块试制表是俺家的一块稀世珍宝,其实,我也很清楚, 它有时放在柜子抽屉里珍藏,有时放在条几上展示,总之,戴在父亲手脖子上的时间很有限,因为它常常是停摆的。上大学是我们家一件多么重大的事件呵,手表又是那个时代一件多麽重要的物件呵!我尽管不爱虚荣,但也没有谦虚,带着她,又增加了三分自信,从伏牛山一个小村子一步跨进了河南省最高学府的门檻。
其实,带上这块上海牌试制表,自是自信了,排是排场了,但是也让我多操了不少心,耽误了不少事儿的。那时一个班的男生,上下铺,二十多人都住在一个大房间里,有很长一段时间里,洗漱、睡觉、打乒乓球时,不知放哪儿才好,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的这块手表似的。七三届一个中文系留校的学兄看我喜欢鲁迅,带我去见教鲁迅课的刘济献教授。俺学兄经常在郑大学报上发表研究鲁迅的文章,我羨幕的不得了。可是我却无缘无故地迟到了,原来是我的试制表又不吭声停摆了。当时还吃了这个学兄一个不大不小的巴叉,这位学兄者先是被破格提拔教授,后升任文学院长,再后来又到深圳大学当研究生部主任,他这个巴叉有可能很大成分地培养了我后来严谨做事的作风。 最后,还是在南京东路入口的鸿源祥钟表店二楼,我们找到了一家上海表店。一楼尽是外国货,我们不死心,到二楼再瞧瞧,这才瞧到了她。后来想想这不正是《霓虹灯下的哨兵》蹲守的那条南京路吗?真地应验了: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 最贵价位的,2000多元。风韵犹存的女店员不知道我们沿街寻找上海表的辛苦,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们:阿拉上海表卖得好咧,卖给的差不多都是像侬这样上了岁数的人,好像是一种情结吆。上海女人不大喜欢讨价还价的,最后2000元搞定。女儿给我打了卡。当初女儿考大学,我曾动员她报军校,女儿死活不肯。上军校,吃穿不愁,不用交学费,少啃点儿我的工资,还可以“中华儿女多奇志,飒爽英姿五尺枪”呢,到现在也不知她为什么不想上军校的原因。女儿大学研究生毕业后,因一个特招的机会,到底还是被特招来上海当了一名武警。她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,就提出要给我买一块手表了,今天如愿以偿,高兴得不得了。
这块表,是女儿孝敬我的,我回河南老家后孝敬了我的老父亲。记得小时候,俺爹买东西的原则就是非上海牌不买,爱说“上海的鸭子呱呱叫”。家里的缝纫机是上海的蝴蝶,自行车是上海的凤凰,香皂、肥皂、毛巾上都要有“上海”字样,要说“上海结”,还真得从我的老父亲算起呢。今年老父亲八十六,精神矍铄,每天把这块上海表戴在手脖上练毛笔篆字,显然能看出他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民族自豪感。
女儿回家过春节,说爸,你是不是把我给你买的上海表给我爷爷戴了?哦!我还一直没告诉女儿:娃子,我忘记告诉你了。我是让你给你爷买块最好的上海表呢。我自己不喜欢戴表的,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戴试制表给我造成的过敏症?后来也带过表,一戴上就着急,一着急就觉得碍事儿,一碍事儿就摘下来扔到了一旁……
一块上海表" 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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